花漫雪面色一寒,想要发怒,门外又跑进一个衙役,气喘吁吁地喊道:
“张大哥,梁郎中早上出城了,现在还没回来,怎么办?”
“没回来?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在,其他郎中,又都束手无策,这可怎么办?”
张衙役急得双手搓在一起,愁眉不展。
徐林和刚回来的衙役,盯着张衙役大眼瞪小眼的,也是没了主意。
暮幽城现在人满为患,最是缺治病的郎中,其他的几个郎中医术都没梁郎中高。
偏偏梁郎中今早出城去临近的县城探亲去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。
其他郎中,县老爷早就招了过来,瞧过那位少将军,对他的病症束手无策。
倘若少将军在暮幽城有个闪失,他们这些人别说头上的帽子,就连着人头,都有可能不保。
他们三个,怎么能不焦头烂额?
“瞧病,我可以试试!”
花漫雪双手交叠在腰间,微微屈膝施礼,淡淡说道。
听闻这些人议论,是要给一位病重的少将军治病。
花漫雪便想起之前在街道上见到的那位。
她单单看了一眼,那位少将军的病症,她便心中有数,倘若她能治好那位少将军,仗着这层关系,在暮幽城内寻找父母的事情,也许会更便利些。
这就是二十一世纪,所谓的人际关系,背靠大树好乘凉。
花漫雪想到这层关系,这才开口毛遂自荐。
张衙役和徐林,都十分诧异地看向花漫雪,在暮幽城,还没见过女郎中。
这位小娘子自荐她能医治,不免让二人心中生疑。
“你?”
“小娘子,这可不是儿戏,你可知那位身份非同一般,若是出现差池,你我都吃罪不起!”
“哪里逃难来的小娘子,不要在这里胡闹,赶快离开,莫要耽误我们的事情。”
“满口胡言,你一个小娘子怎么可能会瞧病?你要是会瞧病,我徐林甘愿喊你小姑奶奶!”
三个人对着花漫雪翻白眼,他们正焦头烂额,找不到郎中给少将军瞧病呢。
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,这个小娘子还在这个时候,给他们添乱?
徐林已经忍不住把手握在刀把上了,小娘子要是在胡搅蛮缠,就别怪他不客气了。
“不试试,怎么知道我不行?”
花漫雪抬起黛眉凤眼,一脸胸有成竹地问道。
“那位少将军,高烧不退,却全身害冷,水米不进,全身发抖,是可不是?”
花漫雪再次开口,笃定的问道。
她观面相,断定少将军并非患了急症,而是身上有伤口发炎,导致高烧不退的。
只要她打一针退烧针和消炎药,立刻可以退烧消炎。
倘若不及时治疗,恐怕会把人烧坏,也有可能会像萧九山一样,演变成败血症。
只是她现在有些心疼,又要花兑换空间的余额,为一个陌生人购买药物了。
三人面面相觑……
小娘子说的症状,竟然一字不差?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,难道,是敌军细作?”
张衙役到底是年长,脑子转得快,立刻警觉起来。
拔出钢刀,抵在花漫雪雪白纤细的脖颈处。
若是一般女子,面对锋利无比的钢刀,恐怕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。
可是花漫雪丝毫不慌,她抬起纤纤玉指,轻轻把钢刀推开。
“治,还是不治,取决于你们,但是,我提醒你们,那位少将军,撑不了多久了。倘若他在你们暮幽城县衙殒命,恐怕你们也都难逃干系!”
花漫雪淡淡一笑说道。
救不救人,都不耽误她寻找父母,也不影响她在这个陌生的朝代生存。
只是想要多一个机缘罢了。
“你……”
张衙役的确被花漫雪的话喝住了,他的心里开始犹豫起来。
“张哥,不如……让小娘子试试?梁郎中亲戚家有人过世,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啊!”
出去找人的小衙役,担心被县老爷问责他办事不力,出言劝慰道。
反正眼下,也找不到医术更好的郎中,不如就让和她充个数。
治好治不好,自己出去找人的任务,都完成了。
“胡闹!万一县老爷知道,咱们随便找了个人冒充郎中,出了事,谁负责?”
徐林再次反对道。
事关重大,他不敢冒这个险。
“几位,再耽搁下去,那位少将军恐有性命之忧,这样吧,倘若出现什么纰漏,我一人承担,决不连累三位!”
花漫雪不耐烦的说道。
以她的医术,加上二十一世纪先进的药物,没可能治不好伤口发炎这种小毛病。
“当真?张哥,徐哥……”
负责找人的衙役再次看向其他二人。
“也罢,那就让小娘子试试。”
张衙役把钢刀收回到刀鞘中,无奈地说道,对花漫雪做出请的手势,然后在前面带路。
花漫雪瞟了一眼徐林,“这个小姑奶奶,恐怕我是当定了!”
花漫雪说完,嘴角上扬,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弧度,快步过来跟上去。
徐林气得一把握住刀把,若不是现在情势紧急,他定要好好教训一顿花漫雪。
在暮幽城,哪有人敢对他们这些衙门当差的,如此牙尖嘴利?早就被锁了,不是一顿毒打,就是关进大牢。
“三儿,一会儿县老爷问起的时候,你自己想好说辞,莫要连累了我们!”
徐林不满地瞪着旁边的衙役,新来的乔三。
乔三新来衙门当差不久,什么脏活累活,跑腿儿的活儿,都是他来干。
现在遇上这么棘手的事情,徐林也想着甩锅给他。
乔三虽然有些憨厚,但是心里明镜似的。
“徐哥放心,万一县老爷问责起来,我绝不连累你和张哥,就说是我自己找来的人。”
乔三对着徐林拱拱手说道。
徐林满意的点点头,招呼乔三一起,也去了后院看情况。
花漫雪跟着张衙役来到后院,后院是县老爷的府邸,雕梁画栋,亭台水榭,倒是富裕得很。
府上丫鬟婆子,家奴衙役,站满了院子,都盯着一扇紧闭的厢房门,大气不敢出。
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位穿甲佩刀的将士,表情淡漠,眉宇森严地守着。